摘要：《管子》“礼义廉耻, 国之四维”是传统文化对德治高度的概括, 对今天执政党的建设也具有借鉴作用。政党生态是政治生态的核心内容。当前, 公共伦理道德的不健全、“官场文化”的存在、制度建设的不完善以及价值观的偏移, 使得部分党员干部信念迷失, 行为失范。借鉴“国之四维”的治理经验, 执政党的建设也可以从道德层面入手, 通过提升个体党员自身修养来确保整体组织的良好风气, 以礼的规范促进政党生态的制度建设, 用义的标准提升政党生态的宗旨意识, 靠廉的法度严明政党生态的作风建设, 凭耻的要求培养政党生态的价值追求, 从而构建风清气正的政党生态。

　　关键词：中国共产党; 礼义廉耻; 政党生态; 传统文化;

　　传统文化是民族精神的历史积淀, 是文化自信的重要基石。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奠定了执政党建设的文化基础。在注重自然生态环境建设的今天, 社会生态也应该继承历史中合理的因素来促进自身发展。

　　一、“国之四维”的历史价值及对当今政党生态建设的时代要义

　　(一) 礼义廉耻:道德层面的安邦之维

　　《管子·牧民》首段便提到:“守国之度, 在饰四维”“四维张, 则君令行”“四维不张, 国乃灭亡”[1]2,3。在生产关系动荡变革、诸侯争霸社会不安的年代, 为了维护社会稳定实现霸业, 身为齐国相国的管仲, 从礼崩乐坏的现实出发, 在齐国设计了一套遵循社会秩序和提升个体道德修养的治国理念, 在礼法并举、义利兼重的安邦之策中, 明确提出了德治的核心在于“张四维”。关于四维, 《管子》讲:“国有四维, 一维绝则倾, 二维绝则危, 三维绝则覆, 四维绝则灭。倾可正也, 危可安也, 覆可起也, 灭不可复错也。何谓四维?一曰礼, 二曰义, 三曰廉, 四曰耻。”[1]11礼义廉耻作为社会最基本的道德规范, 在古代更多表现为儒家思想所倡导的纲常伦理。而在这里着重强调这四维的重要性, 更说明了这四方面在传统社会的重要地位, 也体现了《管子》一书鲜明的综合性和多元性, 同时又凸显了管仲学派对于道德教化的重视。

　　四维本义是指四条绳索, 这里运用比喻的手法突出了治国的四纲。礼是宗法社会的基本原则, 强调天理秩序的遵守和社会等级的规范。“礼不逾节”“则上位安”[1]11。礼有八经, “上下有义, 贵贱有分, 长幼有等, 贫富有度”[1]198, 如果上与下都有礼仪, 贵与贱都有本分, 长与幼都有顺序, 贫与富都有法度, 人们的行为都端正了, 国家自然就稳定了。义是古代社会衡量人事最基本的标准。《管子·五辅》讲“义有七体”, 讲求孝悌慈爱供养亲人, 恭敬忠信侍奉君主, 公正友爱推行礼仪, 端正克制避免犯罪, 勤俭节约防备饥荒, 敦厚朴实戒备祸乱, 和睦协调抵御敌患。对义的诠释, 既有“浩然之气”的民族大义, 又有“讲信修睦”的和谐秩序, 体现了于家国亲友的责任担当, 是个体层面对维护统治的重要标准。清正廉洁是官德的重要组成, 是古代培养考核官员的重要原则。《周礼》“六廉”讲:廉善、廉能、廉敬、廉正、廉法、廉辨, 不仅停留在对财物的不贪婪, 更是从道德高义、能力立场的角度为官员从政确立了一定的行为准则。《孟子·公孙丑下》讲“羞恶之心, 义之端也”。这里的“羞恶之心”, 即讲羞耻心。耻是从主观感受和客观评价双向衡量的道德底线标准, 知耻是一种明辨是非和自我约束的能力, 也是提高个人修养的重要内容。四维之间相互补充, 相互联系, 从修身齐家上升到治国平天下, 从不同的层面出发, 为维护社会安全稳定提供了四条纽带, 是古代安邦的德治之方。

　　(二) 国之四维:政党生态建设之历史借鉴

　　政治生态作为多学科研究的综合概念在20世纪末开始逐渐进入我国学术研究的视域。党的十八大以后, 尤其是习近平同志于2014年开始在多个场合强调之后, 政治生态逐渐成为学术界政治界关心的热点概念。政治生态研究也从早期密切关注政治发展与自然环境关系转变到现代聚焦社会政治环境本身, 同时也引发了关于政治生态“学术语言”和“政策语言”的不同解读[2]。政治生态作为宏观概念, 从研究领域来看, 包括政党政治生态、政府政治生态以及网络政治生态等不同内容。不论从学术界研究还是从政府政策角度解读, 政治生态都离不开执政党这一核心主体。现代国家的政治治理都是政党治理的产物。在现代社会, “政党是政治生活的中心”, “目前国内整个政治生态研究基本上都是围绕执政党主体展开。”[3]因此, 政党生态是政治生态的核心内容。燕继荣从系统论出发, 认为广义的政治生态是一个国家政治生活的全部, 狭义的政治生态仅指政治体系运转的外部环境。[4]借鉴上述观点, 笔者认为广义的政党生态是指一定的政治系统内不同政党政治体系运转的环境状态, 狭义的政党生态则特指执政党政治体系运行的环境状态。本文所提“政党生态”主要涉及中国共产党生存、发展、运作的政治环境。

　　十八大以来, 党中央作出全面从严治党的重大部署, 完整形成“四个全面”战略布局, 并将其作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深化改革和全面依法治国的根本保证。习近平同志强调:“加强党的建设, 做好各方面工作, 必须营造一个良好从政环境, 也就是要有一个好的政治生态。”[5]因此, 政治生态尤其是政党生态的净化既是全面从严治党战略内容的必然要求, 又是全面从严治党战略落实的坚实条件。目前学术界对政党政治生态的研究更多内含于政治生态的框架内, 对党内政治生态的现状和优化的意义与路径进行了大量研究, 也从古代政治生态和国外政治生态研究中汲取了不少经验。笔者以为, 从传统文化角度探索政党生态建设, 也具有一定的价值。

　　中华民族传统文化是几千年历史积淀的重要遗产, 作为执政党的中国共产党, 建立于中国, 发展于中国, 自然离不开传统文化的深刻影响。虽然古代社会不存在现代政党的明确概念, 古代制度的设置也不完全适用于今天制度的具体实践, 但几千年治国治吏历史沉淀下的许多行之有效的政治治理理念, 为全面从严治党提供了积极的经验。先秦管仲将礼义廉耻作为维护社会、治理国家的四种纲目, 来配合法治以实现霸业。随着时代发展, 现代国家治理不仅仅依靠这四维, 但礼义廉耻作为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依然从软实力层面为治国安邦构建了一套道德框架。同时礼义廉耻的文化内涵符合社会整体利益, 从为官修身方面为党员制定了一整套约束机制, 是执政党建设的重要依据。中国共产党由近九千万的党员个体组成, 不管是普通党员还是党员干部, 其自身修养、综合素质直接关系着党的形象, 从而影响到全党的政治生态。抛开其历史的局限性, 鉴于政治共同体之间治理建设的相似性, 在文化自信的背景下, 我们不妨发挥优秀传统文化的积极作用, 以礼义廉耻为基础, 从治国转移到治党, 构建党之四维生态, 以打造风清气正的政党生态。

　　二、中国共产党四维生态构建的问题归因

　　营造良好的政党生态是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建设的重要方面。整体来看, 中国共产党近几年来不断强化全面从严治党、管党治党, 使党风政风开始呈现新气象。但在现实社会中, 面临改革攻坚期、发展关键期、矛盾凸显期的“三期”考验, 党优化自身生态环境的任务依然十分紧迫, 不良风气、不法乱象在党内依然存在。政党生态是一个复杂的系统, 有多元影响因素。当前, 中国共产党的政党生态主要存在以下几方面问题。

　　(一) 公共伦理道德的不健全使得部分党员干部理想信念迷失

　　改革开放以来, 经济发展迅速, 科技进步日新月异, 国人自信心自豪感倍增。然而公共伦理道德却没有与经济同步发展, “忠孝仁爱, 礼义廉耻”等积极思想也没能在现代社会得到完全有效的传承, 致使自然生态和社会生态均退步明显。“管子认定人类之政治组织, 有赖于道德之维持”[6], 因此提出四维学说。而经济发展带来的市场交换与金钱至上等法则冲淡了优秀文化的积极作用, 影响了部分党员干部良性道德观念的构建, 多元思想的盛行动摇了部分共产党员坚定信念的树立, 少数领导干部价值观的扭曲直接影响了党风政风和社会风气的走向, 污染了党内政治生态。

　　(二) 传统官场文化的消极影响使得部分党员干部宗旨意识缺失

　　传统文化泾渭殊流, 既有精华, 也有糟粕。中国几千年专制思想根深蒂固, 遗留了特殊的“官场文化”。这种文化以掌握权力、做官升官为人生追求, 易于造成吃喝风、潜规则、山头主义等政治雾霾, 在社会中往往形成权钱交易、勾心斗角、拉帮结派、趋炎附势的混乱局面。“官场文化”在专制社会影响深远, 以致在现代社会还有少量遗毒存在。这种错误思想片面强调权力至上, 造成了部分党员与干部对权力的错误理解, 忘记公仆意识的初心, 将执政等同于权力的掌控, “官本位”思想作祟, 官僚意识严重, 严重忽视人民利益, 歪曲执政本意, 丧失服务意识, 影响党群关系, 危及执政地位, 同时破坏了政党生态。

　　(三) 制度建设的不完善使得部分党员干部行为失范

　　邓小平曾经讲道:“我们过去发生的各种错误, 固然与某些领导人的思想、作风有关, 但是组织制度、工作制度方面的问题更重要。”[7]良好政党生态的构建不仅要依靠党员个人信念意志的自律保障, 更要靠外在机制体制的他律约束。从内心深处树立起制度意识是自律与他律结合的保障。目前来看, 中国共产党制度建设的不完善和政治生活的不健全共同加剧了部分党员干部制度思想的缺位, 再加上转型期法制对党员干部刚性约束的欠缺和监督的不到位, 使得部分党员干部滋生了与从政伦理道德不符的行为。少数官员的贪腐行为和顶风违法乱纪现象, 更是严重影响到政党生态的清明。

　　(四) 价值观的偏移使得部分党员干部滋生腐败乱象

　　价值观是价值主体对客观事物的价值判断与行为指导, 对于人们的表现举止有重要的引领作用, 甚至是决定人们行为的思想根源。而个体价值观的生成又有赖于客观因素的影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内核, 体现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根本性质和基本特征, 是我们的主流价值观, 也是党员干部应有的价值观。然而随着开放社会的不断发展, 现实社会深受各种因素的影响, 出现了多元价值观, 而部分物质利益和个人主义充斥的错误价值观不可避免地影响了一些党员甚至领导干部, 冲击了他们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认同与坚守, 进而使得他们的价值观发生了偏移。而错误的价值观又驱使这些党员干部更多关注个人私利, 贪图主观享受, 为了更多地满足自身的欲望与需求, 逐步开始进行权力寻租, 不断滋生奢靡之风, 进而产生腐败行为, 这些不良行为的不断扩大, 又会进一步产生结党营私、拉帮结派的现象, 从而会严重侵蚀党的良好生态。

　　三、传统文化辩证继承下的党之四维生态构建

　　政党生态体现着政党组成要素之间相互借鉴、相互制约、相互联系的动态演进过程, 既体现着文化的传承, 也表现着系统之间的协调。传统文化中“礼义廉耻”对做人做官的四维要求, 从完善党的制度建设、牢固宗旨意识、严抓作风建设、坚定理想信念等四方面暗合治党的本质要求, 为政党生态理论框架的完善提供了文化借鉴。

　　(一) 立于礼, 执政党生态建设的制度观

　　四维之首谓之礼, 礼者, 理也。《管子·心术上》讲:“礼者, 因人之情, 缘义之理, 而为之节文者也。故礼者, 谓有理也。”[1]770而理的基本释义讲物质本身的纹路层次, 客观事物本身的次序、规律, 体现出明显的制度性, 所以政党的礼法即在于政党的制度建设。加强制度建设是党的建设的重要方面, 是净化党内政治生态的根本保障。制度既是对党员干部权利的保障, 更是对党员干部行为的约束。完善和落实制度建设, “对于促进党内政治生活正常化、规范化, 解决好不经常、不认真、不严肃问题, 提高党内政治生活质量、净化党内政治生态, 具有重要作用。”[8]对礼法的强化则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决由制度建设的不完善导致部分党员行为失范的问题。孔子《论语·泰伯》“兴于诗, 立于礼, 成于乐”的论述即为净化政党生态提出了借鉴。强化制度建设的本身要求制度建设要立于礼, 立于秩序的遵守和社会的规范。立于礼的政治生态制度观既体现了优秀文化的传承应用, 又彰显了礼仪之邦的儒雅风度, 更重要的是突出了制度建设的柔性必需, 是对传统文化思想精华的创造性转化。落实党内政治生活制度, 是符合礼法的体现;完善党内政治生活制度, 是强化礼法的体现。

　　立于礼本身即是一种对于执政党和党员的常制和约束, 是政党生态清明的关键要素。无规矩不成方圆, 规矩制度的实现既需要客观层面的制定, 又需要主观层面的实践。从客观来讲, 立于礼的制度观要求政党制度设立的合理性、合法性、全面性。具体是指制度的设定既要符合社会发展的现实要求和阶段特征, 又要符合宪法法律的规定约束。全面性是对制度建设内容的要求, 对于党员干部和组织建设的规定要全面广泛, 无孔可钻。从主观来看, 要求党员干部从自身层面树立起对制度落实的必然性和主动性。必然性讲的是制度建设落实的坚定性和可信性, 党员干部必须心中有礼, 心中有法, 用党内规范促进日常行为, 落实制度建设“一以贯之、不折不扣”。主动性是指党员干部在日常生活中必须打破被动适应制度的局面, 要主动学习, 了解制度、尊重制度、践行制度, 维护制度规范。只有将设计中的合理合法、全面有序和执行中的坚定不移紧密配合, 才能构建立于礼的生态制度观, 通过完善的制度体系斩断权力寻租的利益链条, 严明党的纪律, 铲除“官场文化”的政治土壤。

　　(二) 合于义, 执政党生态建设的宗旨观

　　《管子》四维强调义, 传统社会的义有广义狭义之分。狭义层面探讨处理社会问题、人际关系的基本准则, 广义方面讲求心系天下的浩然正气。这种在日常生活中心系他人、帮助他人, 在危难时刻舍己为公、舍身为国的义的要求, 很好地契合了中国共产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 既是每一个共产党员牢记心头的道德本质, 也是服务型政党对其成员的根本要求。民乃国之基, 执政党宗旨的实现必然依赖于执政党对老百姓服务意识的体现上, 而服务型政党的价值取向又关键依靠具体成员的切身实践。中国共产党近九千万党员合于义的行为, 必然能形成良好的政党生态, 并进一步促使共产党员更好地服务群众, 全面落实党的宗旨。因此, 执政党生态建设宗旨观的关键要义便在于共产党员合于义的言行。

　　义作为一种普遍性的伦理准则, 是统领众德和行为规范的主旨所在。合于义的宗旨观既体现在共产党员对国家与政党的忠诚大义上, 又体现在其对人民的真诚相待上。首先, 共产党员必须忠于祖国、忠于中国共产党。在任何时刻都以民族大义为先, 维护祖国的主权和利益, 甘于奉献、勇于牺牲。同时也要维护中国共产党的利益和权威, 服从党的安排, 以党员的标准规范来树立中国共产党的形象, 用党员的责任感、主体感来促进中国共产党的发展。其次, 共产党员必须联系群众、服务群众。密切联系群众是中国共产党作风建设的灵魂所在。毛泽东同志指出:“我们共产党人区别于其他任何政党的又一个显着标志, 就是和最广大的人民群众取得最密切的联系。”[9]在现实生活中, 每个共产党员都应该始终坚定信念, 秉承正气、维护正义, 想群众之所想、急群众之所急, 真正把每个群众都放在心上, 用推己及人的小义推动福国利民的大义, 树立正确的意识, 改善党群关系, 加强群众认同, 净化党内风气, 营造良好政党生态。

　　(三) 行于廉, 执政党生态建设的作风观

　　廉作为四维中的第三维, 体现了春秋时期廉政思想的形成。古代廉政思想内涵丰富, 包括“明德励行的治国理念”“防微杜渐的慎独意识”和“戒奢以俭的勤俭观念”[10]等内容, 而针对执政党的建设而言, 廉洁思想便狭义化为对党员尤其是干部的作风标准, 联系现实, 更多表现为严格自律、拒腐防变的作风建设。作风建设既关系着党和国家的生死存亡, 又关系着政党的形象, 是全面从严治党、净化党内生态的重要方面。党的十八大以来, 新一届中央领导严抓作风建设, 弘扬优良传统, 出台八项规定, 开展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 践行“三严三实”, 落实“两学一做”, 大刀阔斧, 打虎拍蝇, 取得了一系列成果, 但依然存在着一些问题。这也进一步证明作风建设永远在路上。领导干部作为执政党建设的“关键少数”和核心要素, 其廉洁自律便成了作风建设的关键所在, 直接影响着政党生态。

　　将廉作为政党作风生态建设的核心, 是考虑到廉政建设和政党生态二者的辩证统一与廉政建设对作风建设的重要意义。首先, 廉政建设和政党生态相互促进、相辅相成。良好的政党生态有助于廉政文化的形成, 而廉政文化又能促进党员意识觉醒, 破除对权力的迷信, 反过来促进政党生态的优化。其次, 执政党作风建设的关键在于反腐问题。腐败现象就是毁坏千里之堤的白蚁, 是党身体内部的蛀虫, 也是百姓衡量政党作风建设的首要尺度。风清才气正, 强化作风建设必须反腐倡廉, 以此振奋党心民心, 树立政党新气象, 营造健康的社会生态。政党作风建设对共产党员廉洁的要求具有持久性和坚定性的特点, 必须做到在日常生活中常抓不懈、严惩不贷。习近平同志强调“为官之德, 在于清廉”[11], 这是每个党员干部该有的政治底线和道德本色。行于廉的政党作风观既需要客观层面加强监督, 惩治腐败, 依靠法制作为保障;又需要主观层面不断提高官员修养, 依靠道德自律来约束自身, 让每个领导干部从内心深处“不想腐”“不愿腐”, 同时“不敢腐”也“不能腐”, 进而维护良好的政党风气。

　　(四) 感于耻, 执政党生态建设的价值观

　　耻感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内容之一。知耻明礼, 中国人很追求内心感受与外部评价的一致性。从词义来看, “耻”表示内心的一种惭愧、羞耻或是羞辱的主观感受, 通过这种感受来约束限制主观行为。“耻”作为四维中的最后一维, 是对“礼”“义”“廉”三者感知以后对自身行为的评判衡量, 体现了一种对言行评价指导的方法论原则。知荣明耻的道德标准从《诗经》《尚书》到社会主义荣辱观, 体现了礼仪之邦的文明传承, 逐步形成为一种稳定的价值取向。“博学于文、行已有耻”“知耻而后勇”, 以耻感文化来约束社会成员的行为是个人对共同体的义务职责, 耻感文化要求的弃恶扬善、驱耻求荣作为道德义务直接作用于主体价值观的形成。从政党生态恶化的现象及原因分析, 可以发现许多错误行为皆因党员自身忘记廉耻、放松警惕、消极侥幸而造成的, 因此从加强耻感教育入手构建党员及政党的价值观, 对于优化政党生态具有重要的意义。

　　感于耻的政党价值观是从人性角度建立的社会伦理规范, 是政党自我批评与提高修养的重要途径。价值观的作用在于指导行为主体的实践, 而耻辱感的从善弃恶也是对行为的约束与指导, 因此将知耻作为政党价值观的目标有助于保证价值观的正当性和政党生态的正义性, 荣辱观保障下的价值观可以净化道德环境, 构建良好生态。现实生活中, 耻感必须经由后天的教育培养才能形成, 因此在操作层面必须加强党的思想建设, 不断强化广大党员的理论学习。首先, 在平时的学习中必须坚持正确的指导思想, 将价值观的形成植入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精髓、毛泽东思想的科学成果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成功探索之中, 用先进的思想引领自身。其次, 在开展健康有序的党内政治生活时融入荣辱观教育。党内政治生活的合理与否是党内政治生态是否清正的客观表现, 积极健康、团结合作的政治生活必然反映公正合理的政党价值观和民主平等的政党生态, 而对党员的荣辱观教育能促进良好政治生活的展开, 让党员明辨是非, 提高认识与判断。最后, 在党员干部群体中加大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培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体现全国意志价值观的“最大公约数”, 也是全党共识的价值取向。自觉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共产党员更容易树立正确的政党价值观, 并能在日常生活和工作中知耻明礼、行为规范, 保证政党生态清正廉洁。

　　从传统文化的视角构建四维政党生态, 是积极发挥传统文化引领、支撑作用, 全面提升党员道德自律意识的思考;是从文化心理、价值观念等软实力出发, 通过聚焦隐形精神层面影响调节系统要素来构筑政党生态的尝试, 有助于更好地遏制广大党员信念动摇、道德滑坡等不良现象, 减少贪腐行贿等不良行为, 驱除不正之风和政治阴霾, 打造山清水秀的政党生态。

　　参考文献

　　[1]黎翔凤.管子校注:上[M].北京:中华书局, 2004.
　　[2]肖立辉.当代中国政治生态的话语体系与核心要件[J].中共天津市委党校学报, 2015 (6) :38-40.
　　[3]张学娟, 曹景文.国内政治生态的优化与困境:一个研究综述[J].求实, 2017 (1) :40-50.
　　[4]燕继荣.政治生态是怎么被污染的[J].探索与争鸣, 2015 (11) :24-26.
　　[5]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六次集体学习时的讲话[N].人民日报, 2014-07-01.
　　[6]萧公权.中国政治思想史 (上册) [M].北京:商务印书馆, 2011:207.
　　[7]邓小平.邓小平文选: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 2001:333.
　　[8]刘云山.严肃党内政治生活净化党内政治生态 (学习贯彻党的十八届六中全会精神) [N].人民日报, 2016-11-07.
　　[9]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 1991:1094.
　　[10]徐绯璐.习近平廉政思想研究[D].大连:大连海事大学, 2015.
　　[11]习近平.为官四要[N].文汇读书周报, 2014-0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