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 达 汉 (Carl Gustaf Mannerheim,1867-1951)①,芬兰近代史上着名的军事家和政治家 ,1944-1946 年任芬兰总统。 马达汉祖籍瑞典,1867 年出生于沙皇俄国的藩属芬兰大公国,曾担任过沙皇的宫廷近卫和御马官,并在 1905 年参加了日俄战争。 受俄军总参谋部指派, 马达汉于1906-1908 年前往中国进行军事侦察,目的是探明清政府在新疆和甘肃的实力, 清朝地方官员对待“新政”的态度,并对我国西北地区进行考察。为掩盖其军官身份, 马达汉作为法国伯希和探险队的成员前往中国,并与“芬兰 - 乌戈尔学会”、芬兰国家博物馆筹备委员会 “安特尔委员会” 达成合作,为他们收集古代文物。 1906 年 7 月,马达汉从莫斯科出发, 经俄国统治下的塔什干、 安集延等地,于 8 月进入中国边境。由于考察新疆是马达汉此行的重点,所以他先对南疆的叶尔羌、和阗进行考察,后返回喀什噶尔向北行进,重点考察了阿克苏、伊犁地区、喀喇沙尔、迪化(今乌鲁木齐)、古城(今奇台)、吐鲁番、巴里坤、哈密等地。马达汉所选择的路线与其他探险家的路线不尽相同, 时而偏离传统的丝绸之路,期间六次翻越天山。离开新疆后途经安西、兰州、西安、郑州、石家庄、太原、归化(今呼和浩特)、张家口,于 1908 年 7 月到达北京,结束了为期两年的考察。 马达汉每到一处便与当地的官员结交,了解当地情况。马达汉停留时间较长的地方多为军事重镇, 对当地的军事布局和兵力情况尤为关注,他还亲自绘制了 18 座城市的草图和许多路线图。 此外,马达汉对阿布达尔人、土尔扈特部、撒里和西拉尧乎尔(即今裕固族)等少数民族族群进行考察, 还前往拉卜楞寺考察,其后又在五台山拜见了避难的十三世达赖喇嘛。 尤为可贵的是,马达汉将自己每日的考察活动写成详细的日记[1],并在考察过程中拍摄了 1300 余幅照片②, 这些已经成为今天研究清末社会的珍贵材料。
近年来, 随着马达汉西域考察相关资料的陆续翻译出版③[2-3]和新疆档案馆相关档案的公布[4] ,马达汉西域考察研究逐步展开。
一 国内研究现状及趋势。
国内关于马达汉西域考察的研究以 2000 年为界,2000 年之前的研究较少。 专门论述马达汉的文章仅有刘爱兰、房建昌的《芬兰总统麦耐黑姆光绪末年对西北少数民族的实地考察》[5]一文。 该文总体介绍了马达汉的亚洲考察,是很多学者“结识”马达汉的契机。例如中国社会科学院边疆史地研究中心的马大正先生,他阅读该文之后,对马达汉的印象有二:“在众多新疆考察的外国人中还有一个芬兰人,其经历当属奇特;对该文的题名大不以为然,考察时马达汉仅是一个俄国军官,怎么能配上几十年后当上芬兰总统的头衔!? ”[6],此后马大正先生开始关注马达汉新疆考察的情况, 但收获不多。 2000 年以后,国内知道马达汉的学者日益增多,这得益于马大正先生与王家骥④先生的结识。马、王二先生就马达汉新疆考察资料的整理和研究情况进行洽谈, 在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边疆史地研究中心的大力支持下,“马达汉新疆考察研究”作为中国边疆史地研究中心 2000 年度重点研究项目正式立项, 可以说是我国学界系统研究马达汉新疆考察的开端[2]10.
国内关注马达汉西域考察研究与 “马达汉新疆考察国际研讨会” 的召开不无关系。 2006 年 8月 20 日至 9 月 11 日, 由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边疆史地研究中心和芬兰赫尔辛基大学主办、 新疆社会科学院协办的 “马达汉新疆考察国际研讨会”,分别在芬兰赫尔辛基和中国新疆乌鲁木齐召开,中芬学者于乌鲁木齐会议后联合赴南疆,沿着马达汉当年在南疆考察的主要线路进行了野外考察[7]. 中芬学者提交 20 余篇论文,后经马大正、厉声、许建英三位先生整理并出版了《芬兰探险家马达汉新疆考察研究》。 此后,由于中芬学者的友好合作,“马达汉中国西部图片展” 在中国进行了三次展览①。 此外,由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和芬兰中国协会联合主办的芬兰马达汉中国西部图片展于 2010 年 6 月 7 日在友协和平宫举行。 2012 年,由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宣传部和新疆电视台联合拍摄的大型情景再现式纪录片《百年新疆》②(又名《一百年前的探险日记》) 拍摄完成, 其中第四集《马达汉·古道谍影》专门讲述马达汉新疆探险。以上会议、 图片展览和纪录片对于国内了解马达汉起到了推动作用, 也促进了马达汉西域考察的研究进程。
自 2000 年以来,国内研究马达汉的学者不断增多,也出现了不少的研究成果,总体上可以分为三类。
(一)总体介绍马达汉的综合性研究成果。
王家骥先生所着的《马达汉》[8]是一部以学术研究为基础,运用读者容易接受的手法和文字撰写的评传,这是国内第一部专门介绍马达汉的着作。 该书介绍了马达汉的个人经历,并以马达汉所写考察日记为依据, 着重介绍马达汉 1906-1908 年的亚洲之行。 此外,该书还涉及马达汉与伯希和中亚组队问题、 马达汉错过莫高窟等问题,尤其是在探讨中亚组队问题时,提到了马达汉的妹夫路易斯·斯帕热伯爵加入探险队而被伯希和所拒绝一事。 伯希和对马达汉多方刁难,这些在其他论着中均未得见。 马大正《芬兰探险家马达汉西域考察的经历与研究》[9]一文综合性地介绍了马达汉 1906-1908 年在中国 (尤其是新疆地区)的探险活动,并强调马达汉新疆考察在新疆考察史研究中的重要性。 马大正《略论芬兰探险家马达汉的新疆考察》[7]31-43一文整体介绍马达汉新疆考察活动及其遗产的历史价值, 尤其要重视马达汉所绘制的 11 幅不为史籍所载的城市布局图; 同时提到了与马达汉同时期前往新疆考察的其他探险家,并与伯希和、日野强进行了简单的比较;更正了耿瘅在《译者的话》中关于马达汉的三个失实之处③[10]:马达汉未曾担任伯希和探险队中哥萨克卫队长一职,马达汉被授予“元帅”称号是在 1942 年, 马达汉 1917 年回国的真正原因是投身芬兰独立事业, 但是其盗掘文物的行为概括了马达汉与日野强考察的四个相同点:同为军事性质考察,都是军人身份,考察时间相同,都有记录考察经历的资料传世;两个不同点:马达汉对军人身份进行了伪装而日野强没有,二人服务对象不同。 杨恕《论曼涅海姆新疆考察的学术意义》[7]48-53一文强调了马达汉考察对于中国西北地区地理环境、 民族民俗和政治经济状况研究的意义, 尤其要充分发掘马达汉拍摄照片所能反映出的信息,与传统文献相补充;同时还要加强对其他探险家考察成果的研究, 将其中现代意义的科学记录运用到自然地理环境的研究之中。王家骥《马达汉新疆考察日记和回忆录的史料价值》[7]118-123一文从清政府对外关系, 英俄日三国对我国新疆地区的渗透,清政府推行“新政”产生的效果,新疆历史人物及事件,地方官员贪污及清末新疆地区屯垦戍边等六个方面, 介绍了马达汉新疆考察日记和回忆录的史料价值。许建英《马达汉新疆考察的资料收集及其方法》[7]194-210一文将马达汉收集到的资料分门别类,并探讨其获得资料的途径及资料的学术价值。 刘明《试述芬兰探险家马达汉在新疆的民族学调查》[11]简要介绍了马达汉1906-1908 年的考察活动及其学术价值,并与同时期的外来探险家作比较。 此外,闫存庭《芬兰探险家马达汉视域下的清末中国社会---〈马达汉西域考察日记 1906-1908〉述评》[12]、王 家骥 《马达汉的新疆考察与其人其事》[7]44-47、孙宏年《马达汉的“亚洲情结”》[13]、张金秋《曼纳林不为人知的中国考察》[14]四篇文章均对马达汉中国考察一事做了综合性介绍。
(二)关于马达汉亚洲之行所拍摄照片的研究成果。
在 21 世纪最初的几年里,国内对马达汉的研究主要围绕其所拍摄的照片而进行。邓明《马达汉照片探秘:清末兰州辕门》[15]一文,以马达汉所拍摄的兰州街道照片为中心, 引用兰州谚语对照片中人们的行为进行解释, 进而将马达汉所拍摄照片与乾隆年间《皋兰县志》中的《督署图》、光绪年间的《金城揽胜图》对比,证明照片中的地点是兰州辕门, 并根据传统史籍叙述了兰州辕门及城市构造的情况。 习习《读图笔记》[16]以《1906-1908年马达汉西域考察图片集》为基础,从中选取了八组照片(柯尔克孜猎人和他的猎隼、固满的一名乞丐、穿越排山卡口、凉州北城门上的城楼和凉州街景、 兰州的大年初一、 受过基督教洗礼的中国妇女、教堂餐厅、柳大沟的三名妇女)进行了阐释。王家骥《马达汉二十世纪初新疆见闻录》[17]一文详细地介绍了马达汉在叶尔羌和阿克苏的活动, 并附有相关图片。殷德俭《“定格于瞬间”---马达汉西域考察图片的魅力》[17]135-150一文先整体介绍了目前国内可见的马达汉所拍摄照片的情况, 强调这些照片的重要性, 认为马达汉拍摄照片包括了人物、风景、文物、市井、民俗等方面,涉及人类学、社会学、军事学等领域,将马达汉拍摄照片的兴趣点与其考察任务挂钩,强调所拍摄照片的纪实性,并提出与同时期的斯文·赫定、斯坦因等人所拍摄的照片进行对比研究的构想。
(三)运用马达汉相关资料阐述清末社会的研究成果。
利用马达汉日记来研究清末社会 (尤其是新疆地区)的一些问题,是目前国内研究的主要方向。周轩《俄属芬兰男爵曼纳海姆(马达汉)西域考察中的官员交往》[18]一文叙述了地方官员对马达汉隆重的招待及马达汉对他们的认识, 并根据正史记载叙述了他们的命运, 进而探讨清末新疆地区的买官行为和官吏贪污腐败问题, 认为重金买官行为促使官员在有限的期限(一般为 3 年)内大肆敛财以收回买官成本, 从而加重了贪污腐败问题。 李方《从马达汉日记及报告看 1906-1908年中国铁路修建的状况》[7]235-267一文以马达汉考察日记中关于中国铁路的资料为主, 着重介绍了马达汉打听到的关于修建新疆铁路的两条路线:
一条是从张家口经呼和浩特经古城通往新疆,另一条是从西安、兰州、哈密到乌鲁木齐。 清政府将修建铁路的任务分派到各省, 因此各省需要自行筹集资金。在马达汉看来,当时中国修建通往新疆的铁路困难重重, 而在收回路权运动之后外国人仍占据着中国铁路部门的诸多要职。 闫存庭 《从〈马达汉西域考察日记 1906-1908〉 看清末的新疆社会》[19]以马达汉考察日记为基础,介绍新疆农牧、商业以及民众生活等情况。 闫存庭《马达汉笔下的喀什噶尔社会述略》[20]和吴孝成《外国人眼中百年前的伊犁》[21]两篇文章将日记内容与单个的地方社会研究相结合。【文章来源:金英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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